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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nograms Werke
27 août 2006

犹大·阿米亥诗选:诗选1948-1962

对于世界

对于世界,
我像是苏格拉底的学生:
跟着他行走,
听着他的年月和世代,
而我所能做的不过是说:
对,完全正确。
您又对了。
正如您说过的那样。

对于我的生命,我是
威尼斯:
构成街道的那一切
都是别人的。
属于我的——是爱,黑夜和流水。

对于尖叫,对于沉默,
我永远是一把角号:
藏着掖着,终年到头,惟一的一响
只在那恐怖的赎罪期。

对于行动,
我永远是该隐:
一个逃兵、一个游民,
在不能做到的行动之前,
在不能反悔的行动之后。

对于你手中的掌纹,
对于我心跳的讯号
和肉体的构成,
对于墙上的谶书,
我永远是一个无知者:
我看不懂也写不出
我的头脑像麦杆一样空空,
只知道那风中有
隐秘的耳语和运动,
一种宿命从我身上穿过,
又去了别的地方。

在……之前

在闸门已经关闭之前,
在最后审问提出之前,
在我变声[?]之前。
在杂草长满花园之前,
在不再有更多的宽恕之前,
在混凝土固化之前。
在所有的笛孔蒙上之前,
在碗碟锁进橱柜之前,
在规律揭示之前。
在结局设定之前,
在上帝合上他的手掌之前,
在我们无处站立之前。

就在我们脚下的这个地方……

就在我们脚下的这个地方
鲜花将不再开放,
即便是春天。

就在我们脚下的这个地方
泥土已坚硬并被踏平,
像一个院坪。

但种种怀疑和爱恋
挖掘这块土地
像一只鼹鼠,一把犁,
然后有一声细语
将会传出这片废墟,
那曾盖有房屋的地方。

市长

真不幸啊
当上耶路撒冷的市长——
太可怕了。
一个人怎么做得了这样一个城市的市长?

他能用什么来应对?
盖房、盖房、盖房……

夜里,山上的石头会爬下来
围住那些石头房子,
像狼群冲着狗群嚎叫,
谁让它们成了人类的奴隶。

十四行诗

死者的嘴唇曾在人世
无力地呢喃一个单词;
不相称的是每棵树都
繁衍了太多春的后代。
土地又撕开她的绷带。

她不要治疗她要疼痛。
春并非和平并非放松,
春天就是一个敌占区。
有人若胆敢闯进目标,
恋人也可能是巡逻哨:

我们奉命开进混战地带;
尽管我们知道死者会回来;
尽管我们都知道风暴
会产生于姑娘的怀抱。

复活

而后他们将起来
一个不少,咿咿呀呀地摆好椅子,
他们将面朝那道窄门而坐。

他们的衣服皱巴巴的
沾满尘土和烟灰,
而他们的手会在衣兜里
找出一张上个演季的票根。

他们的脸上仍旧划着
上帝意志的十字印记[?]。
而他们的眼睛因为在地下
长期失眠而发红。

很快,就有人提问题:
现在几点?
你把我的放哪儿了?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他们当中可能有人在看古代
天象图,想看会不会下雨。
还有个女人,
用一种古老的姿势,揉揉眼睛
然后盘起她后脖上
厚厚的长发。

我们不应该激动

我们不应该激动。因为一个译者
不会激动。静静地,我们应该传承
语言,从父亲到儿子,从一人的口齿
到其他人的嘴唇,没
有意识地,就像一个父亲传承
他死去的父亲的面部特征
给他的儿子,而他本人与两者都不相像。只是一个中间人。

我们应该牢记是什么曾掌握在我们手里
后来又遗落。
“我手中持有的是什么我手中不再持有的又是什么。”

我们决不能激动。
召唤以及它们的召唤者已沉溺。要不就像,我的爱人
留给我几个词语然后离去,
任我把她呼唤。

而且我们不应再把我们诉说过的一切
向其他的诉说者诉说。沉默即允许。我们决不能
感到激动。

这儿

这儿,在孩子们正放飞的那只风筝下面
在去年被电话线夺去的那只风筝下面,我站着,
那些粗壮的枝干是我暗自的决心它们已经
在我体内生长多年但那些小犹豫的鸟群
在我的心脏筑巢而那些大犹豫的巨石压住我的双脚
至于我那两只孪生的眼睛,其中一只总是
在忙碌而另一只总是在恋爱。还有我褐色的短裤
和我绿色的汗衫,以及我的脸上吸收的颜色
和反射的颜色;我不再知道别的什么
我回复又接收我提议又驳回
哦我真像是一个杂杂碎碎的交易市场。
进口-出口。边防检查站。十字路口。
分水岭,河流的,死亡的。聚会场所。别离场所。

当风吹过树梢并穿行
在每一片树叶之间;但尽管如此,
当我们来去匆匆停留片刻然后又飘落的时候
风穿行,从不停顿。
如同一对姐妹,在我们和世界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
大腿和山坡。一个遥远的思想
就好像一种行为形成于这儿的肌体也在那边的山上
就好像松柏浮现,在黑暗中,在那座山脉。
一个大圆环闭合了。我就是它的锁扣。

当我还没来得及发现我严厉的父辈们
在内心里是温柔的,他们就去世了。
在我之前的所有世代都是一大帮杂技演员
在马戏团里一个往另一个身上攀爬,
通常我就是最垫底的那一个
他们所有人,沉重的负载,全靠我的肩膀支撑,
但有时候我站在最上边:一只手托起
屋顶;而下边看台的喝彩
就是我的食肉和我的奖赏。

罗池译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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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a production capitaliste a unifié l'espace, qui n'est plus limité par des sociétés extérieures.... Cette puissance d'homogénéisation est la grosse artillerie qui a fait tomber toutes les murailles de Chine. ...Guy Deb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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